当一个懒人其实是不合算的。就像我,又是三个月半个字没有更新,全是因为懒,然后当我再次想写点儿什么的时候,就不得先花费许多时间来先反省一下自己有多么懒,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直不更新。 ZH询问我为什么不更新,我开玩笑说没有什么好哭诉的,所以木有题材。 哭诉。这话不假,也不矫情。之前的博客确实悲戚恣意,发泄之意多过记录。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,心里苦闷的时候往往也是文思泉涌,最需要发泄的时候。虽然从未胸怀经时济世的理想,但是自己内心的一亩三分地的阴晴圆缺所引发的感慨,也足以让我絮絮叨叨了。
现在提笔,是因为过往的时间被记忆绑架了,它们散落在毕业时刻凌乱的酒瓶里,吞吐在离别时分才寂寞如洪水的烟圈里,隐藏在渐行渐远的缘分里。抽屉里的手表还停留在去年八月的一天,不想去想,可是却也没有勇气去戴在腕上帮自己度过那一天。现在匆匆一年过去,它们咆哮着,挣扎着,想要快点儿离开过去,也让我去追赶落下的时光。 这些事儿像一块里程碑,从我们出发的一刻起,就伫立在前行的道路上等待我们的成长。匆匆一年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。离开学校的一年里莫名生出了许多“衰老”之感,仿佛找不到学校里那种朝气蓬勃的感觉。虽然办公室的前辈们总是不无调侃地喊我们为“小朋友”,心里不服,但至少得承认的是,在某些方面我们还真是不成熟。比如一年虚度,还没有搞清楚心里突然的悸动是因爱或恨。
其实,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,伟大的国度给了我们无数的光怪陆离的题材,说没有什么想说的是假,想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才是真。但是本来就一俗人,生为五斗米,遑论天地玄黄抑或世道苍凉。
上周大学聚会,回到嘉定,却没定在学校。由于路途遥远,况且一星期大大小小已经三顿酒,不想在回来的路上哪怕有一丁点儿酒气,遂决定不饮。结果就是我们这一桌儿要了十来壶酸梅汁假冒黄酒来应战。别桌来人,先恭敬地倒上一杯黄酒让他干了,这时候会有人拿起空杯子假惺惺地说:嚯,喝这么多。再喝点儿酸梅汁吧。然后把早已经掉了包的黄酒倒他杯里。举座皆哄骗之,本期待他大饮一口之后狂喷,结果杯到嘴边时识破了我们的伎俩。轻轻把杯子放下,要是再轻轻把头摇摇,就让我们这帮捉弄一个半醉的人心酸不已了,拿真心换酒喝,回馈地却是捉弄,不过要是哪天不互相捉弄嘲笑了,反而是我们的情谊消散的一天吧?当天反正最终也没有实现滴酒不沾,稍微喝了一杯。然后奔往嘉定校区里独自逛了一圈。人多,嘴杂,不是痛饮的好时机。
说到喝酒,好像是北岛,说他喝酒没有安全感,要先观察地形。只要有沙发有床,他就能敞开了喝。包括电影里小说里最多的场景也是,江湖侠士们到了最大的连锁龙门客栈,总是点上一份标准套餐:一潭女儿红和两斤牛肉。然后一口一大碗,以至于现在的人们一直怀疑当初的酒就是十几度而已。当时之酒席,可当一个“豪”字。而在这个茅台都灌进了汽油里的时代,彪悍的文人们开始返璞归真地对吹起了二锅头。文人喝酒,不免形式感十足,曲水流觞,吟风弄月太过阴柔。大口喝酒,大秤分金才显豪爽。
而我等籍籍无名之辈,无须风月,无须佳肴,但得推心置腹朋友一位,举,碰,仰,落,风雨一杯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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