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三月里一个寻常的星期二。
我的心情却随午后由阴转晴的天气堕入谷底,就像身处无窗的地下室,前一刻还亮如白昼,然后一阵妖风吹断了入室的电线,无情地留下不知所措的自己在无边的暗夜。日子无趣而倔强。
每天机械地度过八个小时,不紧不慢,无聊平淡。想想就整天这么俯仰三平米,整天手握鼠标,在屏幕上画着没有生命的线条?
昨天中午听到的不好消息,转眼间就变成了噩耗。突然让我内心狂躁不已,升腾起时光易逝的感叹。仿佛内心有种力量,裹挟着你往前冲,但是前路何在是未知的,内心感性且狂躁,眼睛里却是左顾右盼,害怕冲错了方向头破血流。许是,我是那种需要些外力才能狠心改变的人。就像初入大学的时候,第一次入学体检,因为一个指标超标没合格。学校通知第二次体检。本来小事一桩,却被我幻想无数的结局。其中让我最悲喜交加的结局是,再次体检不合格,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和学校说声拜拜,然后到社会中大浪淘沙,或身名俱荣,或从此沉寂如流星划过。 当时想想大学不过是证明一下自己能考上而已,从来没有感觉真的能学到什么什么。但是,我还是按部就班地读完了大学,踉踉跄跄却不至于太特立独行。
而现在,离开了大学,却如此寂寂。上班开电脑,下班关电脑。累了趴在桌子上,摊开小说。眼前电脑里是以mm为单位的寂寞的线条,怀里小说里是以线条论优劣的MM。大脑在理性与感性,现实与虚境之间来回切换,有时候沉在虚境里不能自拔。貌似在自己的内心能独断专横,好像能对书里的光怪陆离,山妖树怪们招之则来,挥之则去。但实则,他们躲在不远处,时刻扮着鬼脸。
工艺处要调人去产品服务处。后者要经常出差,但是应该各种补贴较多。但是据说应者寥寥。我想,大概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:要么是感觉天天出差受不了,要么是感觉学不到技术,看不到发展。但正如“二哥”(重点在前一个字,后边为语气助词)所说:现在在办公室里不照样学不到东西吗? 话虽有失偏颇,事实也确实相似。我知道我有些浮躁,虽然我不知道浮躁从何而来,但是我知道只有沉下来,才能真正学到东西。一味抱怨,会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公司不足的地方,而忘记了追求自身的进步。无论如何,静下心来。
《新周刊》3月刊的主题是“故乡”, 随之而起的一个名词是叫“外地人”。
细算起来,我成为所谓的外地人已经走向第八个年头。八年里,除了所谓的学历从高中到大学,再到工作这些参数的东西增长了之外,个人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?身在其中的自己不得而知,唯一知道的是,在上海这个大而无当的城里,我这个所谓的外地人,恐怕真的要当一辈子外地人了。
杂志里说,因为“每个人的故乡走在沦陷”。或许,只是因为我们欲望太重,留恋都市的热闹,又想念家乡的安闲。但是,既定的事实是,我已经回不去那个近之厌恶,远则怀念的故乡。去年八月的狂风励闪,霜刀冷雨把我打回原形,让我意识到我不过是异乡的一粒尘埃。浮萍漂荡,载不动许多理想。
家乡的一草一木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,但是人群中,熟悉的面庞越来越少,熟悉的乡音越来越遥远,甚至吃喝玩乐的地方也仅仅是在寥寥几个知道的地方里,做着不同的排列组合。为数不多的几张同龄面孔,也跃跃欲试,向往外面的世界。大概围城效应,身处围城之外,格外怀念围城中的生活。用一句话概括:小城故事多。
离家八年,把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丢在了大而无当的魔都。我似乎早该把自己也融入它。但是还没有,可能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。从第一天起寻找的所谓“归属感”,到现在也难觅踪影。这座城市奇大无比,经常让我找不着北,找不到该往哪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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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稿拼凑。就为了发泄发泄罢了。昨天同学说这几天郁闷,招我去喝酒。但是太远了,推脱到下周。似乎该放下电话就走的————借他人酒杯,浇胸中块垒。郁闷加郁闷,会不会抵消点儿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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